应有千金裘,沽酒销万愁。

【水酒】话不投机半句多(上)

整理草稿箱时看到了,去年写的,后续忘干净了,假装当粮,陈粮也是粮@湮之久。

当酒鬼提着一口袋听装啤酒慢慢悠悠走到他住的出租房楼下,右脚刚迈进单元楼拐角时跟水深打了照面。

彼时水深正一手拿着手机,嘴上叼着根燃烧到一半的烟,背抵着墙皮已经开始脱落的墙,整个身体重心全在右腿。

烟头随着吸烟者的呼吸有规律的忽明忽暗,手机发出的惨白光打在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,照得整个人仿佛死人一般。太糟糕了,酒鬼想,这造型实在是太丑了,感觉眼睛受到了强奸。

“长得丑不是你的错,但城市最近凭卫生城市,你这样太有碍市容了。”

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,他后退一步收回迈进平台的脚,他这么想,也就这样开口,对除了烟鬼以外的人从来不留口德这点,在面前这位身上尤为体现。

“哦,你回来了。”

水深不平不淡开口,也不知他在屏幕点了什么,白光换为蓝色,最后收归黑色黯下,这下整个空间的光源便来自不远处的路灯,抑郁昏暗,酒鬼没来头想到头顶单元楼的灯大概从上个月就坏了,给物业打电话后拖了这么久依旧没有解决,看来得投诉了。
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回答我早在工会里就说了,烟鬼没事,至少比你们想象的更没事。”

酒鬼抢先水深开启接下来的话题,他低头从口袋中拿出一听啤酒,先给自己开了一罐,注意到身边人投来的目光,冲人摇了摇手中的易拉罐,扬起眉毛皮笑肉不笑对视过去。

“怎么,想喝?”

水深向来不跟对方废话,伸手从塑料袋中握住一罐还带着水珠的冰啤——当他要拿时,哪怕对方把口袋背在身后他都会抢过去,更何况对方抢先释放了不想吵架的讯息。

“七元,不接受找零。”

水深嗤笑一声,将还剩一半的烟头在墙上掐灭,随手扔到还堆放其他垃圾灰尘的角落,从兜中掏出一张10元纸币随手扔进他提着的塑料口袋中,然后粘在易拉罐凝结水珠的表面。

酒鬼毫不在意对方近似恶心他的行为,连眼皮都不多抬一下,目光全部集中在他手上的酒上——然后他收回手,轻描淡写揭过话头。

“其实是五元,两元是我要的带运费——多投不找。”

“滚,”水深没继续深沉,向上翻了个白眼,恢复他与酒鬼平时的作风,食指勾了勾,只听“嗤”地一声,上涌的白沫出现在罐口,水深仰头灌了一口啤酒,脸上情绪从平淡转向义愤填膺,“当初永远入帮会我就说了他有问题,绝对对工会有企图,我也是从工作室出来的,里面人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,同性相斥的道理你们还不懂?你们不听,结果现在好了吧,整个工会都掰了。”

酒鬼没有说话,只是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啤酒,瞥了一眼整个人在昏暗中的水深,脸上的表情端的是高深莫测,也或者只是面无表情——在昏暗中,什么表情都可以表现的深刻,什么神色都可以虚化的模糊不清。

“烟头乱扔,还有没有素质了你。”

酒鬼没管水深,只是拖长语调,另起一个话题开始找茬,语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苗头。

“滚蛋!”水深没好气睨他一眼,“搞得你多有素质一样,我看了,那有个垃圾桶,只不过垃圾堆满了!”

“知道满了还扔,明早扫地大妈多辛苦你知道吗?”

酒鬼说得痛心疾首,水深对他这种没交业务费却操物管心的行径保持一贯震惊、痛斥和无视,于是黑暗中气氛又骤然沉默。

“算了,懒得跟你贫,烟鬼那边你有联系方式吗,”一口将最后的酒干完,水深低头捣鼓着将易拉罐捏扁压实,勾勾手指往酒鬼塑料袋里一扔,又给自己点了根烟。

“xx牌,不错,发达了?珂珂不知道吧,”酒鬼再瞥一眼他手上的烟,黑暗中烟叶燃烧的路线清晰又毫无悬念,空间弥漫的烟味让他想到他们俩某个共同好友,于是他心情差了几分,连带语气也多了挖苦之意,“那么水深同志,你不请自来大半夜跑到我的住所,就是为了问烟鬼的情况,然后顺便跟我对吹一听啤酒?”

“朋友给的,”水深简略回答酒鬼本来是调侃的问题,沉默一下,食指与中指夹着烟头,猝然一抖,刚积累的部分烟灰落在充斥泥土和灰尘的地面,“来这是为了问酒鬼情况。”

他轻飘飘开口,四两拔千斤推回酒鬼的明知故问,然后轻描淡写补充道。

“再看看你,那些被你一激就跑的墙头草留在工会也是给兄弟心里留疙瘩,走了就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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